苏杭湄

破镜重圆的老梗
微虐，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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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见到易柏辰的时候，尽管隔着重重人海，马振桓还是觉得恍如隔世，怎么也移不开眼睛。

        五年了，原本吵吵闹闹的老幺，也已经褪去青涩，长成如今挺拔俊郎的模样了。

       他又瘦了些，脸颊不是从前总是鼓鼓囊囊塞满吃的的样子，平平的乃至微微地凹陷，身量也比从前再精细了些，有些宽大的衬衣挂在身上，看起来还是空空荡荡的。

        他似乎还没发现自己，正侧头跟身后的助理说着什么，马振桓就借着这个机会，更加放肆地凝望着他。

       当初是为什么分开的呢，马振桓皱着眉头，脑海里那段不太美好的回忆就涌了上来。

       那是Spexial刚解散不久的时候，离开了团队，他们只能靠自己的努力在圈里继续打拼。那时候他的事业不算舒畅，又总是倔强着不愿把这些不愉快带回家里渡到小孩的身上，然而事与愿违，这反倒让他们生出了隔阂，让易恩觉得他们生出了距离；而那时易恩也不容易，二十出头的男孩子台湾内地两头跑，前二十年没见过的世态炎凉几乎在一夜之间都要看遍了。两个郁郁不平的人在一起，又都还是不够成熟的年纪，几次摩擦下来，易恩的吵闹玩笑落在他耳中变成了抱怨和后悔，而他的唠叨和规劝在小孩那却变成了指责。来来回回半年的拉锯过后，终于是他认了输。

        他在一个阴沉的天气收拾东西搬出了他们合租的公寓，他走的那天易恩不在家，他对着门口的情侣拖鞋愣了片刻，最终还是苦于这样无休无止的互相折磨，将口袋中的钥匙扔进门口的盘子里，然后状似潇洒地转身离开。

        可他还是记得，门关上的那一刻，他明明就哭了出来。

       后来几年里易恩也没再联系过他，他们一个在台湾唱歌赶通告，另一个在内地不断拓宽戏路，在平行的轨道上相安无事地发展着。

       只是每每看到街边的冰激淋小店，不经意喝到带奶盖的咖啡，他还是会想起那双眼睛，像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睛，因着嘴角的微翘眼角也染上的笑意，每每这时，与之相伴的便是那低低的小奶音，那声与众不同的“马振桓”，他怀念了许多许多年。




       马振桓出神的功夫，易柏辰终于发现了他，他们的目光隔着半个会场汇聚，片刻的交集后，谁都没有移开。

       然而最后，这场对视以易柏辰的点头微笑告终。标准的八颗牙齿的微笑，剥离不去的礼貌和疏离，连酒窝都泛着空荡的冷意。

       马振桓对着那头扯了扯嘴角，心跳缓了下来，甚至慢地让人觉得胸口发闷。他恍然大悟般意识到，当年黏着自己的小屁孩，他的popo，他的易恩，他的易柏辰，终于消失在漫长的岁月里了。




        冗长的颁奖典礼拖了一个晚上才算告终，马振桓有些恹恹地从会场出来，他没看见易恩的影子，应该已经离开了。

       还在期待什么呢？是一句好久不见，还是一句你当年为什么离开？

        然而无论是哪一问，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时至如今，马振桓也不知道，他们当年的分散究竟是真的被时间磨平了兴趣，还是他单方面不堪折磨选择了逃避，只是沉沉浮浮这些年，再重新见到易柏辰的时候，他终于想明白一件事：

        他还是放不下易柏辰。

        痛苦的争吵和漫长的分离之后，他还是放不下他。

        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马振桓一贯是敏感的人，这就导致了他在与易柏辰重逢的这天，不负众望地失眠了。

       凌晨两点，他终于没忍住举着手机，翻出许多年前的《刺客列传》，一个人在漆黑的夜里看了起来。

       明明就是折磨。

       他在嫉妒以前的自己，他那么怀念以前易恩眼睛里毫不掩饰的爱意。

        第二集结束后接着剧集播出的是一段他们的直播视频，他没关闭干脆顺着看了下来。都是多年前被cue过多次的老梗了，被扔掉的sim卡，他很多年不讲的超市男笑话，屏幕里二十岁的易柏辰还在绘声绘色地讲逼爸渴死，二十四岁的马振桓在一边笑的一脸宠溺，他在屏幕外也是笑着的，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电视剧和直播视频还在穿插不断地播放着，马振桓越发没了睡意，直到视频播放因为电话的插入而被迫退出，他才如梦初醒。

        是五年前易恩的号码。

        他鬼使神差地五年不换号码，却从未想过，有一天屏幕上还会亮起“屁恩”的名字。

       他哆哆嗦嗦摁下接听键，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耳机那头也是一片沉默。

        长久的沉默，却没有一个人先挂断。

        还是小孩子啊，还是那么倔强。马振桓在心里想着，他不舍得错过五年来的第一次转机，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因为哭过而生涩无比，沙哑的声音透过耳机传到了电话的那头。

        他说，“易恩，你也在想我吗？”




        随之而来的又是大段的沉默。马振桓没再说什么，同样沉默地等着。

        直到耳机里传来细细碎碎的呜咽，慢慢地越来越明显，他便已知道答案了。

       在五年平行的光阴里，易恩和他一样，在不同的轨迹里怀念着他们曾经的交集。

        等到那边的哭声渐渐平缓下来，马振桓才又开口，“popo，”五年没有叫出的名字让他的声音变得更加柔和，“我又老又笨，你还愿意要我吗？”

       “马振桓你混蛋，”那边的声音还是闷闷的，“明明是你先不要我的…”

        夹杂着哭腔的低音炮让马振桓心里一紧，“我后悔了，”他抹了把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的泪，“popo，我真的后悔了……对，马振桓就是混蛋，他说了要陪你一辈子却自己先做了胆小鬼，可五年了他每一天都没忘记过你，他放不下你。”
 

        “易恩，我还是放不下你。”




        电话被掐断地突然。

       马振桓对着耳机里忽然出现的忙音发了会呆，最后还是退出了视频播放，关了屏幕放在一边，他想再赌一次。

        赌易恩会不会再打给他。

        如果到天亮还没有回音，那就死心吧。这一夜就当是一场春秋大梦，等天亮梦醒了，就退回到从前的轨迹，继续做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相濡以沫，相呴以湿，不如相忘于江湖。




       马振桓就这样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出神，像等待审判的囚徒一般，心里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宾馆床头的闹钟，原本细微的滴答声因为夜里的寂静被放大了无数倍，一声一声像是倒计时一般，马振桓看了看手机，4:15。

        就快天亮了。




       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时，马振桓几乎是下意识就抓起它按下了接通。那头似乎传来了一声轻笑，还夹杂着浓重的鼻音：“我在想，如果响三声你不接的话，我就挂断，然后再也不理你了。”

       “马振桓，还好你接通了。”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再打来的。”马振桓的声音温和而笃定，“我知道你舍不得我。”

       “少臭美了，”电话那头传来毫不犹豫的嘲笑，“我是因为明天还要拍戏，不打这个电话我睡不着，睡不着明天就不帅了！”

        那还不是因为舍不得我？马振桓也不拆穿他，“是是是，我们易恩哥宽宏大量，才会原谅我这个混蛋。你明天还要拍戏，趁有时间再睡一会吧，我唱歌给你听。”

        “will your mouth still remember the taste of my love

         will your eyes still smile from your cheeks......”

       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平稳的呼吸声，马振桓才有些恋恋不舍地挂断电话躺了回去。

        掩着的窗帘已经有些微日光透进来，天就要亮了。

        这个漫长的黑夜，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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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篇文章的初衷是因为lo主今天刚考完的有关沟通的考试，考卷答不出来所以意识到了沟通的重要性😂就想写一篇马po因为沟通不畅而分开的文章，然而又舍不得狠虐😂就有了这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