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EI/双白】千千结(中)

今天有你们猜不到的角色出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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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钧天三百三十二年,天玑王城。


      蹇宾从架上取下沉重的盔甲,像封将那天一样为齐之侃穿在身上,今日齐之侃穿的是一袭广袖白袍,乍看有几分文士之气,只是一套上这盔甲,便只剩肃杀了。


      蹇宾低头为他整理身上的盔甲,故意不去看齐之侃的眼睛,他知道那双眼睛此刻定痴痴望着自己,就如那个人一般,为他肝脑涂地,痴心不悔。


      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他把齐之侃留在京城锁在这座金丝的牢笼,他看着心爱之人被国师污蔑打压却无计可施,到头来他还要用这冷冰冰的盔甲,将人送上前线,送到与遖宿厮杀的战场上。


    “只要末将还活着,必不会让遖宿人有机可乘。”


      少年将军铁骨铮铮,蹇宾听来却觉得心里一阵又一阵刺痛,他想说小齐你不必如此,想说我最愿的便是你平安归来,可他身为天玑的王,这些话在喉间滚了几滚,到底是没能说出来。


   “上酒。”


      蹇宾取过托盘上的两只酒杯,将其中一只递给齐之侃,私底下的时候,他和齐之侃喝过很多次酒,在山里的草庐里,在世子府的小院里,在将军府的桃花下,也曾在帝王殿的帷帐里,醉着的,醒着的,交杯的,同饮的,却从没有哪一次,如此刻般沉闷压抑。


    “保重了,齐将军。”他强忍着不让这话沾染泪意。


      将军接过杯中酒一饮而尽,前线的战况他比谁都清楚,这一去只怕凶多吉少,可这话他是万万不会告诉蹇宾的,他只敢在君王为他披上盔甲时贪婪地多一刻注视,在接过头盔时悄悄触碰那人冰冷的手指,转身的那一刻,他很想像多年前再道一句“心意如初”,却最终没有开口,他知道,蹇宾会明白的。


   “本王在王城,等你凯旋归来。”


     这是蹇宾对齐之侃说的最后一句话,三个月后,凯旋的战报被快马送回王城,可那心意如初的人啊,却再也没回来。





[6]

       2017年,《白衣行》拍摄期间,酒店房间。

   

     “Evan你又在看剧本啊,”刚洗完澡的男孩子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大剌剌地往马振桓床上一坐,“你好认真哦。”


      Evan淡然一笑,他之前和易柏辰只有过几面之缘,没什么实质性的交集,本以为应该是个酷酷的摇滚boy,谁知道住在一起之后他才发现,其实就是个有点迷糊、有点邋遢、还不太会照顾自己的小孩。偏偏这小孩一张脸可以萌化一群人,又和自己有同一个频道的奇怪笑点,《白衣行》开机没几天,他们已经熟络起来,俨然一副哥俩好的架势了。


      刚洗过澡的小孩像是浑身散发着热气的棉花糖,又甜又黏还不自知,只是瞥见他衬衫一直开到第四个的纽扣,Evan的眉头还是不自觉皱了起来。


   “过来,”他招了招手,小孩就乖乖坐了过来,“刚洗完澡吹空调容易感冒,前几天才刚发烧,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他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认命地给他系起了纽扣,他从没和别人做过这样亲密的事情,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却丝毫不觉得不适,仿佛他们本该如此——如此亲密,他就该为他拉紧衣襟,为他系起纽扣,为他一点点整理好衣领——为他把一整颗心交付出去。

 

      不知是因为羞涩,还是洗澡时被水汽熏过,易柏辰的脸上有着不自然的潮红,他任由马振桓对自己絮叨叮嘱,主动靠近让他为自己整理衣衫,甚至放纵自己一步步缩小他们之间的距离。没戏的时候,他喜欢跟马振桓腻在一起,喜欢跟在他一步之遥的身后,近一点,再近一点——生怕走地慢了,便要跟丢了。     


      衣领上还有你拂过的痕迹,剧本上有我留下的注音,如果可以,就但愿我们的情不知所起,能深过山海,一往无回。





[7]

      2017年,蓝海公寓,18:00PM。

 

      最近公司新戏开机,又赶上年中结账报告的日子,Jerry一连几天都在公司加班,今天好不容易得了空准时下班,他没跟陈奕夫说,想早点回去给他一个惊喜。


      钥匙打开房门,Jerry却没在客厅里见到人,反而二楼卧室似乎有些声响,捉奸在床的狗血情节适时出现在他脑海里,让他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


      不会的不会的,奕夫不是那样的人,心里这么想着,Jerry还是不动声色,悄悄上了楼,想看看陈奕夫在忙些什么。


    “奕夫?”Jerry推门进了卧室,刚好看见陈奕夫神色慌张地转过头,两只手背在后面不知在藏什么东西。


      Jerry的脸色沉了下去。


   “你在藏什么?”他语气有些不善。

 

      陈奕夫猛地摇头,退了两步把身后的东西护得更严实了:“没什么。”

  

      都这样了还叫没什么?Jerry的火气噌的一下就窜了上来,他沉着脸往前跨了两步,冷冷的看着陈奕夫:“给我。”


       陈奕夫当然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把Jerry惹怒了,但有些事情他确实不能说,只能咬着牙艰难地摇摇头。


      Jerry仅剩的耐心也被磨没了,他大步上前,一个虚招就把陈奕夫手里的东西取了过来,竟是两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画轴。


    “哎哎哎你别弄坏了!”陈奕夫见手里的东西被抢去,当下忍不住大喊道,那可是他们家的传家宝贝,说什么也不能让童杰瑞弄坏了。


      Jerry也不理会,一手一个将手中的画轴打开,根据纸张以及入眼部分的笔墨判断,少说也是一两千年以前的文物了,他却从没听陈奕夫提起过。


      等到画轴完全展开,Jerry看清了这是两幅格局相似的画像,看笔触应该是同一人绘制的,然而待他更仔细地看下去,才猛地发觉其中的古怪。

 

      这千年前的文物上所绘的,竟是新剧《白衣行》的两个主角!





[8]

       天玑三年秋,王城。


       此时距离齐之侃殒身疆场,已有八年之久了。


       所谓将星确实名不虚传,即使早已殒身疆场,却为天玑留下了最善战的精锐部队,培养出了各有所长的将领,在他战死后的第五年,天玑统一各国,蹇宾成了名副其实的天下共主。


      世人皆道齐将军在天之灵可得安息,可只有蹇宾知道,他的小齐不信神不信鬼,死后八年连入梦相聚都少有,又哪里来的安息那一说呢?


      如今他平平稳稳地坐在共主的宝座上,身边文臣武将无数,可那件沾过血的盔甲,却一直被摆放在寝殿的角落,日日擦拭,从未蒙尘。


       只可惜再没人穿过了。


      每年秋日,学宫都会举荐品学兼优的学子上殿面圣,表现优异的就会被选出来赐予合适的官职,自此进入朝堂,随王伴架为陛下分忧。


      今年这日子,眼看就到了。


      程凤麟跟着一众学子一起进了大殿,他今日着的是件蓝色的长衫,在一群富家子弟之中显得尤为寒酸,然而他却不卑不亢,神色泰然,甫一入殿便吸引了蹇宾的目光,待得一群人走近,看清他样貌之后,蹇宾愈发移不开自己的视线了。


      他紧紧攥着衣袍的手已经泛起了青筋,八年了,小齐,是你回来了么?

 

    “学生程凤麟,参见陛下。”

 

      一众学子跪地问安,参差不齐的人声里,蹇宾却只听见了这一句,悬起的心便冷了半截。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你到底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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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人超少的时候发文我也是很想不开了

顺便预告一下~明日此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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