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晓】翻墙

点梗的师生AU

没错我个弱鸡清水文手悄悄把abo去掉了

沙雕有,高甜有,ooc有,逻辑没有

7000+纯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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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三点的日头正烈,薛洋嘴上叼着门口小卖铺买的棒棒糖,手上抓着墙头一使劲,下一刻,人就轻轻巧巧地坐在了一人多高的墙头上。

      从高一晃荡到现在,他翘课翻墙早已过得极为顺手,每周一三五赶上政治物理,听到一半困得坐不住了,他就常常像今天这样溜出来。其实说“溜”也不尽然,他向来是大摇大摆翻墙来去,也不会有哪个老师同学来拦,毕竟都忌惮于学校大股东之一的兰陵集团,而他又是在开学第一天由孟瑶这厮亲自领进了校园,落在那些趋炎附势的人眼里,关系自然不一般。

      没人敢问,没人敢管,老师学生从上到下倒是都默契地把他这小霸王当空气一般,任他违反规纪,来去自如,总归还有大半年,到时往他毕业证上盖个戳,也就算顺顺当当在小金总那交差了。

      啧,实在是无聊的很。

      听课无聊,晌午时候压马路更无聊,于是无聊的薛洋只好叼着刚买的糖果,悠哉悠哉准备再回去睡两节自习课,可他这才刚坐到墙头上,正准备往下跳呢,就看见下面一副陌生面孔,正好奇地仰头打量着他。

      白衬衣,牛仔裤,身材纤细皮肤白皙,一双眼睛乌亮亮地,藏着三分严肃七分疑惑,“你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他忽然开口问道。

      哟,声音也好听。

      薛洋看着这忽然出现的好看男人,看年龄应该长自己几岁,发型衣着都不像学校的学生,却偏偏就带着一副乖乖牌优等生的气质,他不禁挑眉笑道:“什么时候,学校的风纪老师都长这么好看了?”

      像是没猜到会有这么胆大的学生,那人被揶揄地面上一红,却还强做镇定地说道:“我叫晓星尘,是刚来的实习老师。”言罢,他皱了皱眉,显是对薛洋翻墙的行为颇不认同,语气上却并不见愠怒,“你呢,叫什么名字?”

      小星辰?

      薛洋眨眨眼,那双眼睛倒真是跟星星一样明亮耀眼,和风纪处那些挺着啤酒肚的严肃大叔比起来,倒不怎么让人讨厌。薛洋于是便心情极好地从墙上一跃而下,正好落在晓星尘面前,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才笑吟吟地答道:“我叫薛洋。”

      然后他就看到,晓星尘从口袋里掏出了专门记录违纪学生名单的小本本,一笔一画写了个“薛洋”,写完还认真地问了句:“是这个‘洋’吗?”

    “噗——”薛洋被他那副幼稚又较真的模样逗得没忍住破了功,捂着肚子笑了半天,一手搭上晓星尘肩膀的时候手还一抖一抖地,眼看晓星尘还在目不转睛地等他的答案,缓了半天才答非所问地回了一句:

    “老师,字真好看哈哈哈哈哈哈哈——”




      尽管晓星尘还没完全理解这位薛洋同学的脑回路,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作为实习风纪老师秉公执法的态度,上了小本本当然是要处罚的,“‘无故逃学旷课,每次扣三分,累计三次以上要受到停课三天的处罚’,这些都是校规里明确规定的,”晓星尘也不知对面这笑嘻嘻的薛洋同学到底听进去多少,但还是自顾自接着说道,“这次就不停课了,写份检查吧,1000字以上,明早——”

    “不用明早,”薛洋抢先截断了他的话头,呲着小虎牙笑得一脸乖巧,“老师你带我去你办公室写嘛,放学之前我就交给你!”边说着他看晓星尘还面带犹豫想要回绝,赶紧接着说道,“我们班后两节都是自习课,不会耽误课的。”

      作为违纪被抓的学生里认错态度最佳的一个,晓星尘确实从薛洋话里挑不出什么毛病,眼看小孩说得有理有据,正巧和他同一间办公室的宋子琛老师这两天去邻市开会,晓星尘心一软:“那你跟我来吧。”

      薛洋叼着棒棒糖,心满意足地走在晓星尘后面,跟着他进了风纪组的办公室,晓星尘安排他坐下,又给他找来纸和笔,眼看少年乖顺地点头准备开始酝酿写检查,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开始专心备起课来。

      薛洋趁他没注意,悄悄抬头望了过去,认真可爱的实习老师正低着头伏案工作,并未察觉到他的注视,他于是便胆子更大些,乌溜溜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盯着人看起来便松不开眼。

      唔...刘海薄薄地看起来有点温柔,皮肤看起来比班上那些臭美的女孩子还要细嫩,就是人太瘦了些不知道抱起来硌不硌手......薛洋在那天马行空脑洞大开,正巧晓星尘教案翻页抬了下眼皮,吓得着小霸王赶紧垂下头,低头时他正好扫过晓星尘面前的名牌,忽地勾唇一笑,登时文思泉涌,低头便认认真真写起检查来。

      晓星尘见他坐姿端正,一笔一画写得颇为专注,也便放心地将目光落回到了眼前的教案上,两人相对无言地过了大半个钟头,薛洋忽然从凳子上弹起来,揉着写得发酸的胳膊道:“总算写好了!”

      他语气听起来惨兮兮地,却在晓星尘抬头的时候卖乖地摆出副笑脸,拿起桌上的纸张颇为得意地走到了晓星尘面前:“老师,这是给你的检查。我保证,绝对感情真挚,态度端正。”

      晓星尘看他那副样子便觉得有些奇怪,半信半疑地低头去看那份检查,这一看不要紧,他脸上腾地红了起来,原本握着的笔也脱手落在桌上,看着那份写满自己名字的所谓“检查”,晓星尘简直又羞又怒,偏生那罪魁祸首还在那乐得跟朵花似的,他作势便要去撕手里的纸张,却被薛洋抓住手一把拦下:“老师我写了好久的,手都酸了......”

    “你不喜欢就算了,可我真的写了好久,你别撕嘛好不好......”少年眼睛里已经泛起了几分湿意,温热的手心里还沁着汗,晓星尘被他这一拦,手上也失了力,薛洋见状赶紧把那份“检查”抢了回去,抚了两下纸上的褶皱小心翼翼拿在胸前。

      这副半真半假的可怜样子,反倒教晓星尘生出几分欺负小孩的罪恶感,他蹙着眉头,好半天才开口道:“薛洋同学,你这次捉弄老师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你年纪还小......”

   “我不小了!”薛洋猛地开口,“还有三个月我就成年了!”

      晓星尘无奈扶额,心道会说这种话的可不就还是小孩子么,他叹了口气,从薛洋怀里抽出那份宝贝检查放在桌上:“算了,检查你也写了,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要逃课,也不准捉弄老师,回教室上课去吧。”

      轻而易举的两句话就想打发走薛洋,显然是不可能的,小霸王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哐”地一声响,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薛洋和晓星尘循声抬头,却见风纪组那个出了名会见风使舵的姚组长正气冲冲站在门口。

    “晓星尘,谁让你影响我们薛洋同学的!”姚组长气冲冲地进了门,劈头就是一通指责,“薛同学的学习方式比较自由,那是经过校领导认可的,谁让你查他的!谁给你胆子查他的!”

    “我......”晓星尘刚来学校没几天,自然还不知道“薛洋”这个名字在风纪部那是绝对不敢惹的,这一通无妄的指责说得他委屈又懵懂,还没想好该如何应对,就听旁边一道冷硬的声音响起——

    “我给的,”薛洋上前两步正好立在晓星尘和那位姚组长中间,他身量还未长足,个头比这两人均要矮一些,气势上却丝毫不输,“我就乐意他来管我查我,乐意听他的话写检查,怎么姚老师,我愿意安分守己两天,你还不高兴啊?”

      那姚组长本是想在薛洋面前讨个人情,这才故意对晓星尘发难,没成想今天小霸王不知哪根筋搭错,竟主动回护起这小实习生来,姚组长也是个混迹多年的人精,一看情势不对,赶紧掉转话头打着哈哈解释就是一场误会,没说两句就被薛洋冷嘲热讽送出了门,办公室大门被砸地“哐”一声合紧,薛洋一回头,却见晓星尘还是一副状态外的样子。

      他歪了歪头,在晓星尘面前晃了两下手,自以为帅气地挑眉道:“怎么了晓老师,被我的气势震到了?”

      晓星尘这才回神。

      闹了这么一出他也大抵明白过来眼前的局势,知道这小少年背后怕是有哪个大家族庇护,不过他对这些趋炎附势的做法向来不愿苟同,回过神来还是那副平静温和的样子,和刚才并无多少分别,他拍了拍薛洋的肩膀:“你也回去上课吧。”说完他又想起什么,略一犹豫还是接着说道,“就算没人约束你,也...还是不要逃课了,你还小,一个人总在外面不安全。”

      薛洋活了十七年,冷言冷语听过不少,谆谆教导的规劝也早听得腻了,唯有关心——除开孟瑶偶有的几句打趣关心外——似乎还没有谁能这样直白明了地向他表露过。

      早被锤炼地坚硬的心像是被暖流轻叩了一下,暖融融地像是松动了片刻,他还茫茫然不知这样的感觉源于何处,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人已经被晓星尘送到办公室门口了。

      薛洋:......

      既来之则安之,薛洋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眼办公室大门,再看看门口立着的晓星尘,一句“来日方长”差点就从口中溜出来,他礼貌地冲笑意浅浅的实习老师摆摆手,开口却直呼姓名一点也不客气:“晓星尘,你可别忘了我啊!”

      少年的笑容耀眼张扬,晃得晓星尘一阵失神,意识回笼的时候,他已经进门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那份印满他名字的检查还轻飘飘压在桌角,他犹豫再三,到底没狠下心丢进垃圾桶里。

      就当......留个纪念好了。

      他还没见过那样有趣的小孩,荒唐又乖巧,颓丧却明亮。




      开学没多久就到了中秋节,晓星尘家不在本市,自打三年前他向父母表明了自己同性的取向后,和父母的关系便不似从前那般亲密,老人们上了年纪无法接受理解,他也不愿总去他们面前添堵,便只在春节时回去几天,期望能够用时间来填平这难以逾越的沟壑。

      不像办公室其他老师那样需要回去团圆,晓星尘便主动领了中秋节当晚值班的任务,提前下好了综艺和电视剧,准备在办公室应付一个人的团圆夜。万事俱备,可偏偏他忘了给自己的五脏庙准备点牙祭,八点多的时候腹中空空,想想还有一个大夜,晓星尘果断拿起手机,趁还有外卖小哥接单,给自己来了份丰盛的宵夜。

      外卖进不了学校的大门,晓星尘挂了电话,便走着往门口去拿,办公室到大门的路上有一段紧贴外墙的小道,节前路灯坏了一直没修,入了夜便黑漆漆地什么也瞧不见,晓星尘本想着过节除了自己不会有人在学校,便也没开手电,借着点朦朦胧胧的星光循着记忆往前走。谁想到刚走到一半,晓星尘就隐约看见旁边的墙头上一道黑影闪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喊出声,就感觉一阵疾风从耳边刮过,那团黑影朝自己直直扑了过来。

      晓星尘毫无防备,被扑地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紧接着就被落下来的黑影砸过来做了免费的人肉靠垫,也幸亏这地上就是普通的柏油小路,没什么尖锐沙石,那罪魁祸首又还算反应极快地伸了只手垫在他脑后,否则这一摔一压非让他背过气去不可。

       晓星尘摔倒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也被震出来掉在了地上,开机键在地上被砸了一下,屏幕登时亮了起来,接着这点微弱的光亮,晓星尘可算看清了这从天而降的黑影的真面目,对方显然也借着这点亮光看清了他,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还伸手忙不迭把他拉了起来。

    “怎、怎么是你啊?”薛洋挠了挠头,有点不知所措地问他,“晓星尘你没事吧?”

      晓星尘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借着薛洋的拉拽站直了身子,浑不在意地掸了掸身上的土,他虽然瘦却并不算纤弱,摔这一下除了有点突然并没什么大事,看着少年面上的担忧和歉意,他一时也忘了计较称谓上的差异,笑着开口道:“怎么回回遇上你都是在翻墙,我今晚留在学校值班,你呢,怎么不回去过节,跟家里吵架了?”

   “有东西落在教室了我回来拿,懒得跟传达室那老头废话,就直接翻墙了,没想到会撞到你。”薛洋简单解释完,接着又道,“我就一个人,过不过节也没差。”

      晓星尘本就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答案,他多少有些愕然,可见薛洋似乎不甚在意,也便不再多问,入了秋晚上不再像仲夏一般闷热,他看薛洋穿得单薄,便主动询问对方,要不要跟他到办公室坐坐。

      薛洋自然满口答应。

      两人一道先去取了外卖,回去的时候路过薛洋教室,这小子又故技重施翻窗进去拿了东西,两人这才朝办公室的方向走去。晓星尘这才瞧见薛洋费这般周折,竟就是为了回去拿一包糖果,不由觉得好笑,可瞧见少年拨开糖果送进口中时饕足的神情,不知怎的,心里竟也觉得明快起来。

      笑意还未收,晓星尘就感觉自己口中被塞进一颗甜甜的东西,他愣了一下才将糖果卷入口中,香甜的气息登时就充斥满整个口腔,少年亲密的举动颇为自然,他倒是有几分赧意,偏头看向身侧的少年,却见薛洋一双眼睛笑得弯起来:“是不是很甜?”

      他不禁笑着点头。

      却不知这甜,是因为口中的糖果,还是身边的少年,抑或是因为这一夜星光闪烁,漫天的流光皎洁?




      有了头两次的接触,薛洋和晓星尘愈发熟稔起来,严格来说,是薛洋单方面开始跟晓星尘自来熟起来,晓星尘走在校园里,时不时就能听见墙头上一声熟悉的问好。除开偶尔撒娇卖乖,薛洋极少喊他老师,大多数时候都是直呼他的姓名,左右一个称呼而已,晓星尘也没刻意纠正他。只是这样一来二去,学校里不少人都知道混世魔王薛洋跟新来的帅气实习老师走得近,虽说当着面没人真敢说什么,可学校定期会向金光瑶通报薛洋的情况,因此没过多久,这事情就传到了金光瑶耳中。

      接到小金总电话时,晓星尘其实多少有几分心虚,他和薛洋的关系似乎早已超越了普通的师生关系,说是朋友似乎也不尽然,晓星尘惴惴不安地应付着电话那头的客套,末了金光瑶才客气地询问他,能否一起见个面,他有些事情想和晓星尘谈谈。

      晓星尘自然不能说不。

      他如履薄冰地挂了电话,才发觉自己手心都已沁出了一层薄汗,可略一冷静晓星尘才反应过来,又没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自己这到底是在紧张个什么劲儿啊?

       



      他和金光瑶约在了学校不远处的咖啡店,晓星尘刻意早到了一会,等了约莫有十分钟,便见一个西装革领的男人从门口的车里下来,进门便径直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晓老师是吧,我是金光瑶。”

      来人彬彬有礼地自我介绍,晓星尘也客气地问了好,寒暄几句过后,话题便慢慢转移到了薛洋的身上。

    “阿洋他父母去世的都早,我们小时候一起长大,他从小到大吃了很多苦,世态炎凉见得多了,性格难免有那么偏执,晓老师别见怪。”

      金光瑶三两句带过了薛洋的身世,晓星尘却从他简单的描绘中捕捉到一个孤独的影子,他自小生在小康之家,父母俱在,家境殷实,确实难以想象一个孩子孤苦伶仃,是怎样在饥寒交迫、冷嘲热讽中挣扎着活下来的,更何况——还能生长成那样肆意又张扬的样子。  

    “我工作比较忙,没办法时时刻刻关注阿洋的动向,他能在学校里认识像您这样优秀的老师,我真的很高兴。”

      晓星尘被金光瑶好不吝惜的称赞夸地有几分赧然,刚褪下去的那几分罪恶感又从心底冒了上来,连带着还脑补出了小时候在电视剧里看过的著名狗血桥段——富可敌国的董事长掏出一张支票扔在桌上,离开我的儿子,数字你随便填!

      他被这恶俗的剧情硬生生恶心了一下,赶紧摇摇头让自己回神继续听金光瑶说薛洋的事情,心想这位小金总要真是误会了什么,他还是要解释清楚,自己是真心实意跟薛洋做朋友,与家世无关,与背景无关,甚至——也和师生的关系无关,他只是单纯地被少年的俏皮机灵吸引,就像星星会羡慕小太阳的光芒一样。

      可心底里的另一个声音又毫不留情地告诉他,你这样说,他怕是会误会地更深诶。

      呃......好像是这样的。

      晓星尘这边还在天人交战,理智和情感不知道该站哪边,却也慢慢觉出味来,今天的见面好像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这都大半个小时过去了,小金总好像...还在说他和薛洋的悲惨过往?

      晓星尘懵懵懂懂地又听了十分钟,小金总说得口干舌燥,一口干掉大半杯咖啡之后,这才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掏出张纸片来,推到晓星尘面前。

      是一张空白支票。

      这是...故事终于要回到正轨了吗?晓星尘蹙着眉头,天人交战里情感一方的小人儿瞬间已经取得了压倒性胜利,他沉了口气,正准备要开口拒绝,就听金光瑶温声说道:

    “晓老师,我接下来可能要去外地的子公司出差一段时间,没法分心照顾阿洋,既然阿洋愿意亲近你,你也不排斥他,能否请您帮我照顾他几个月?”

    “他的生活费、住宿饮食我全部都会负责,需要多少钱,您直接填在支票上就好。”

      晓星尘:?????

    “阿洋已经很可怜了,我实在不忍心丢下他一个人不管,他现在就跟你一个人亲近,你要是不答应,他可能只能去天桥下面挨饿受冻了......”

       一个人住在三室两厅高档小区正嚼着进口糖果的薛洋:“阿嚏——卧槽谁他妈在咒我!”

      晓星尘:?????

      这剧情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拒绝是不可能的,短暂的懵逼过后,晓星尘就爽快地答应下来,并且将支票果断推回给金总,再三表示一定会对薛洋细心照顾,这才在金总的连声道谢里,起身出门回了学校。

      看着霁月清风的纤细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里,金光瑶这才心情极好地掏出手机,熟练地找到薛洋的名字,三两下编辑好消息就发了出去。

    “成美,还不赶紧叫声爹来表达一下你的感激之情。”

      发出去的消息不过三秒就收到了回复,金光瑶慢吞吞地点开对话框,毫不意外地看到那句“滚你丫的小矮子”,他下意识翻了个白眼,又等了大半分钟,沉默的对话框才有了点动静,一句“谢啦”轻飘飘发过来,金光瑶会心一笑,这才放下手机,端起杯子慢条斯理喝起了剩下的咖啡。




      晓星尘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他今天本就是周末来学校加班,薛洋并不在,他便想着干脆等明天见到再告诉薛洋这件事,反正这小孩每天少不得要来他这里溜达一两趟,不愁没机会见到。

      这么一来晓星尘也便不着急,下班之后他先去了趟超市,想着家里要多一个人吃饭,各样食材也就多少都挑了一点,路过糖果柜的时候又想起那小孩嗜甜,这念头不过一转,两盒水果糖就已经落在购物车里了。

      周末超市人多,晓星尘结账时排了一会队,到楼下时已经快六点半了,他拎着两袋东西刚从电梯出来,就瞧见自己门前多了个熟悉的身影,少年随意地跨坐在大号行李箱上,正百无聊赖地拿手里的糖纸折千纸鹤,见他回家,眼睛登时亮了起来:“晓星尘你回来啦!”

    “我都等你好久了!”

      薛洋扁着嘴抱怨的样子实在太可爱,可嘴上这样说,手上却忙不迭接过了晓星尘手里沉甸甸的袋子,他一眼就瞧见里面包装精美的水果糖,眯起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向晓星尘,毫不掩饰眼神中的欢愉和期待:“这是买给我的吗?”

      晓星尘笑着点点头。

      薛洋于是便笑得更开心,还露出了那么几分十分罕有的害羞来,他一手拎着袋子,另一手提着箱子,颇为乖巧地跟着晓星尘进了门。

       晓星尘炒了两个菜,两人吃完收拾好已经八点多了,没想到薛洋今天就搬了过来,客房还没来得及收拾,晓星尘正要去整理,便被薛洋一把拉了回来。

     “回来吧,都这么晚了明天再说吧,”薛洋心道就是要打你个措手不及,才好名正言顺登堂入完客厅入卧室,爬完沙发再爬床,然而他面上还是一派乖巧懂事的模样,“我睡哪都行,你要是不喜欢跟别人挤一张床,我就睡沙发。”

     “反正我从小哪没住过,都习惯了。”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半真半假,于晓星尘却已经足可以成为戳心口的一击,他并不介意和别人分享一张床,更何况这人还是薛洋,只是想到自己的性向却又有些犹豫,薛洋还小,未必能像成年人一般包容这些背离世俗的异象,他实在不愿自己一时不察,万一给小孩留下什么阴影就不好了。

      犹豫半晌,晓星尘还是决定坦诚相告,他直白地说清楚了自己在取向方面的情况,心里也早有准备,薛洋听了或许会惊讶、茫然甚至厌恶自己,果然他话音未落,就见薛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一动不动,这何止是反应剧烈,那双小狼崽子一样的眼都快冒绿光了!

      晓星尘:???




      你要是问薛洋,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大概就是二万五千里长征刚开始起步,明知前面还有雪山草地一片艰难险阻,然后一辆直升机下来,拎起来直接把人放在了延安的窑洞边上。

      就差一步之遥。




      想象中的质问或是嘲讽都没有,晓星尘瞧着薛洋的眼睛,正要怀疑那一闪而过的绿光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就见当机许久的小孩瞬间回神,笑得跟朵花一样灿烂:“没事我都理解的,我在这里白吃白住实在太过意不去了,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帮忙!千万别客气!”

      晓星尘:第一百零八次发出感叹——

      这真的,和说好的剧情不一样。

       



      最后薛洋还是被丢进了客房,理由是未满十八应当专心向学,不可以乱想那些有的没的。

      卧槽不就差了二十九天八个小时零十五分钟吗!

      薛洋躺在自力更生铺好的床铺上,捶胸顿足恨自己晚生了三十天,唉声叹气了几个钟头之后,忽然灵机一动从床上一跃而起,拨通了金光瑶的电话。

      可怜小金总白天为了帮某人解决人生大事翘班半个下午,晚上累死累活加班到两点才过完了明天竞标的方案,刚合上眼十分钟,就被躁动的铃声直接祸祸了起来。

      电话那头薛洋的声音堪比抗争胜利一样兴奋,强压着分贝一副跃跃欲试马上要掏枪上阵的样子:

    “小矮子,你说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能改么?”

      金光瑶:所以你登堂入室第一晚大半夜不睡觉就为了来找我科普基础法学常识?

      小金总愤愤地直接挂断了电话,心道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在算计什么。

      老子明天就给你改成十六岁。

      让你知道,什么叫爸爸无所不能。

       

     Fin.





放两个没写进正文的情节:

1.

薛洋:晓星尘,我下个月就成年了!

晓星尘:那你想要什么什么礼物?

薛洋:放心吧我都替你想好了,绝对又省钱又方便,还不耽误你的时间准备!

晓星尘:......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

薛洋:你把你自己送给我就行!!!


2.

薛洋给晓星尘的检查,总共抄了三百三十三遍晓星尘,合计九百九十九个字。

一不小心就没达到晓老师一千字的标准。

于是薛洋同学提起笔在最后大摇大摆补上了自己的名字。

“晓星尘,你看,你就是缺个我而已!”





嗯这回是真的end了。。。。。

——————————————

起名废太痛苦了,别计较我毫无内涵的标题

我差点就直接起名叫 逾墙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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